裴逾白以心头血替我做了安胎药的药引。
神君府所有的人都说裴逾白爱我爱到了骨子里,竟不惜耗费元神替我安胎。
听到这种羡慕嫉妒的话,我觉得讽刺极了,裴逾白爱的不我,他只是想替明筠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。
为了保证明筠复活万无一失,他去了昆仑。
走之前,他递给我一只手镯,他说这只手镯有养魂之用,让我不要摘下来。
我认出了上面刻画的灵纹,不是养魂,而是抽取神魂之用。
我想摘下,但他却在上面下了禁咒,我无论如何都取不了。
日日夜夜抽取神魂的痛苦都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。
我钻进他的书房,寻找解脱之法。
却看见他曾经为我做的画像。
我生了一双圆润的杏眼,看谁都仿佛带着笑意,但画像中的人眼里却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神性。
这绝不可能是我。
展开剩余82%回想起这十年来,他给我作的所有画无一例外都将眼睛画成了这般。
他说他要记录我们相爱的证据,但他却从未画过我。
我像疯了一样撕碎了那些画。
强烈的痛苦让我眼前发黑,身形不稳,碰到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。
我看见了案前裴逾白放着的手札。
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裴逾白这几十年为复活明筠所作的一切,我像自虐一般一页一页看过,直到看到了十年前裴逾白写下的手记。
“承德二十七年,我终于找到了复活你的办法,我将她带到了我们这个世界。”
“她是你的转世,长得很像你,唯独眼睛不像。”
“她很害怕,每天都在哭,她说她想回家,但我怎么可能让她回家呢?”
“我每日都在抽取她的神魂,但她竟然觉得我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,真是傻得可怜。”
“她要嫁给我了,对不起,筠筠,我脏了。”
“我记得你想要一个孩子,所以我让她怀孕了。”
“筠筠,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。”
我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手记,过往的记忆如走马观花般在我脑子里浮现。
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听不懂这里的话,也看不懂这里的文字,我像个异类,被许多人欺负,几次都差点死掉,是裴逾白出手救了我,他教我读书识字,认人接物,我将他当成了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救赎。
可到头来,竟是虚情假意一场。
“阿瑜怎么来这了?”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瑜但却令人胆颤的嗓音。
我惊恐地转身,只见裴逾白一袭白衣,长身玉立,一双眼睛寒冷如冰。
他的身影如鬼魅,迅速地移到我面前,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:“那日我与红拂的话,阿瑜都听到了吧。”
裴逾白的手指并未真正收紧,却让我喉间泛起窒息般的寒意。
“这十年来,你一直把我当成明筠的替身对吗?”
他讥讽地笑了:“替身?阿瑜未免高估了自己!你只是我复活她的一颗棋子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,原来,我竟然连替身都不是。
“你真不乖,你要是不来这里,我可以当做你什么都不知道,慢慢陪你演戏的。”
所以他早就知道我听到了他与红拂的对话,他就静静地看着我挣扎痛苦。
我真是个笑话!
裴逾白将我软禁了,除了他和红拂,我见不到其他人。
红拂为我送来的安胎药中仍旧有他的心头血,我闻着想吐。
在这个世界,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,即使我再恨裴逾白,但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焦虑痛苦让我日渐消瘦,但腹部却一日比一日大。
裴逾白看见了,异常愤怒:“陆若瑜,别玩这些苦肉计,若是耽搁了筠筠的复活,我饶不了你。”
谎言被戳穿后,他再也不装深情的模样了。
裴逾白抽取我的神魂时也不再遮掩。
我因抽取神魂浑身上下痛得不自觉地痉挛,我哑着嗓音求他放过我,而他只是高高在上,眼神睥睨,不带有一丝温情。
我痛得晕死过去。
意识恍惚之际,有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抱起,细细地擦我嘴角咬出的鲜血。
“少君,您每日取心头血为夫人入药,现又为她输送大量灵力,您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。”
难怪我觉得这么温暖呢?原来是裴逾白在为我输送灵力。
他是怕我坚持不过去死掉了,毁了他复活神女的计划吗?
后来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,脑子里关于现代的记忆却越来越明晰。
我总是能听见爸妈温瑜地喊我“宝贝女儿”,朋友亲切地喊我“小陆子”。
可是一醒来什么都没有,只有冷硬得像冰一样的裴逾白。
红拂站在他的身侧,看向我的神情复杂,眼里似乎有些怜惜。
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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