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箭队更衣室的战术板前，乌度卡用马克笔重重圈出四号位的位置，墨水在白板上晕开一片深蓝。小贾巴·史密斯盯着那个被反复涂抹的圆圈，训练服后背的汗渍还没干透。这个夏天他跟着杜兰特练了八百次翻身跳投，现在教练组却讨论要让他从替补席打起——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挠头。
范弗里特嚼着口香糖把战术册翻得哗啦响，这位拿过总冠军的后卫早就把首发位置焊死在更衣室储物柜上。申京在角落做着拉伸，土耳其人上赛季场均21分的表现让休斯顿球迷直呼捡到宝。最要命的是那个叫阿门·汤普森的小子，训练营里一步过人的爆发力看得老将们直嘬牙花子。当杜兰特穿着印有"PHX"的训练服出现在丰田中心时，小贾巴攥着水瓶的手突然有点发僵——那可是他模仿了整整两年的投篮教科书。
替补组训练赛打得火星四溅。伊森在底角连续命中三记三分，防守时把谢泼德罩得严严实实，场边助教忍不住吹了声口哨。小贾巴看着芬尼·史密斯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卡佩拉身上，突然想起上周社区活动时，有个穿他球衣的小球迷仰着脸问："贾巴哥哥明年能拿最佳进步奖吗？"当时他揉着小孩脑袋笑得很灿烂，现在回忆起来却像吞了颗没熟的青梅。
球馆顶棚的射灯把影子拉得很长，小贾巴加练完第一百组罚球时，杜兰特的训练师递来条毛巾。"KD说你脚步比上赛季利索多了。"这个黑胖子用毛巾擦着锃亮的脑门，"但你知道他新秀年打替补场均才20分钟吧？"场边记分牌显示晚上十点十七分，小贾巴望着印有自己名字的12号衣柜发呆。三个月前夏季联赛对阵马刺，他迎着文班亚马劈扣的那球被做成海报挂在球馆走廊，现在海报边角已经有些卷边。
管理层会议室里，数据分析师正在投影仪上展示一组对比图。小贾巴首发出战的比赛，第四节有效命中率比场均低6.3%，但替补登场时这个数字会暴涨11.2%。总经理斯通转着钢笔没说话，墙上挂着的奥拉朱旺退役球衣在玻璃反光里若隐若现。1994年火箭夺冠那年，"大梦"的替补场均能贡献8.4分——这个数据被红笔圈了出来。
更衣室电视机正在回放雷霆队的比赛录像，切特·霍姆格伦用一记三分绝杀了掘金。小贾巴突然想起自己高中时打替补的日子，那时候每场能扔进3.4个三分，球探报告里写他是"会投篮的字母哥"。现在他的防守效率排在联盟大前锋第七，可论坛里球迷都在讨论为什么他背打布洛克都费劲。训练馆保洁大爷关灯前看见12号还在练勾手，嘟囔着"这娃比周琦当年还拼"。
球探部门最新报告显示，当小贾巴与申京同时在场，火箭每百回合要少得4.7分。但搭配替补中锋兰代尔时，这个数据立刻变成+5.3。防守教练西拉斯在战术手册夹层里写了张便签："贾巴防挡拆时的横移速度，比上赛季快了0.3秒。"这个数字刚好是杜兰特当年被超音速选中时的体测数据。
季前赛对阵魔术那晚，小贾巴在替补席坐了整整18分钟。当现场DJ喊出他名字时，观众席爆发的欢呼声比首发介绍时还响。他上场就连得9分，有个转身过掉班切罗的球让解说员差点咬到舌头。赛后更衣室有记者问起角色定位，小贾巴用毛巾擦着滴水的脏辫："你知道微波炉热剩饭比新煮的还香吗？"范弗里特在旁边笑喷了运动饮料。
乌度卡在办公室反复观看小贾巴夏季的训练录像，画面里12号连续七次命中弧顶三分。助教提醒他注意某个细节：每次投篮前，小贾巴的左脚都会比右脚靠前半脚掌——这和杜兰特在雷霆时期的习惯完全一致。窗外丰田中心的霓虹灯牌正在调试新赛季的灯光秀，红黄相间的光束把"休斯顿"三个字映得像燃烧的火箭尾焰。
球队心理医师的评估报告静静躺在总经理抽屉里，第三页用荧光笔标出一行字："当明确知道自己是进攻终结点时，贾巴的决策速度会提升0.7秒。"这份报告和二十年前姚明的新秀评估并排放在一起，当年心理医师写的是"面对包夹时需要更果断"。
社区慈善活动上，那个穿12号球衣的小球迷又来了。这次他举着块手写板，上面画着火箭冲过西部排名的漫画。小贾巴蹲下来帮他调整歪掉的帽子，小孩突然凑到耳边说："我爸爸说以前吉诺比利也是打替补的。"场馆穹顶的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，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融成个完美的投篮姿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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